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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(第1/3页)
若碧辞别裴与衡后,京落晖他们也该动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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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与衡因自己师弟的事一直心绪不宁,想着等鬼城一事完后赶紧去看看。
若是能有希望……他还是想找到自己的师弟。
在他进门之际,刚好撞见御渐萧从京落晖屋中出来。裴与衡有点好奇,毕竟御渐萧就喜欢在自己屋子里待着,怎么突然来找京落晖了。
御渐萧不等他问,凶巴巴地说:“我有事!你不准问!”
裴与衡抬起的手又放下,“那好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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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渐萧松了口气,唉,这傻子就是好骗。
殊不知裴与衡眼中满是笑意,也不知是谁在骗谁。
京落晖也带着栎青出门,与裴与衡眼神交汇时,略有闪躲。
他随即平复好心情,“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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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说若碧他们又出去了?”路上本就无聊,京落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裴与衡聊起天来。
“嗯……”裴与衡犹豫了一会儿,见京落晖故意不问他,一时好气又好笑,“你明知我有话想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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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落晖才终于笑了:“我知跟我开口问是两回事。”
“唉——是这样。”裴与衡将自己师弟之事跟他说了,“这么多年来,我很少与你提起他们,是有些薄情寡义了……只是,我也不知该如何去提起他们。”
他本是百书苍楼昭代大师兄,一直打理着师门内外大大小小各种事务,对自己师弟师侄总有一种自己该去照顾的心态在。
但作为一个大师兄,他依旧是不足了些。
想保住的师弟,一个也没保住。
遗憾与愧疚压在他心里多年,让他不敢再提起那几个名字,生怕一提,那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,就再蹦开,渗出血来。
裴与衡自认胆小,始终不肯面对此事。
栎青没什么顾及,好奇地问:“为什么?难道不应该是越要想起,才越要提起嘛?”
他一直是这样觉得的,才会在这些年里一直记挂着京落晖,同时又埋怨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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埋怨他曾经的不再想起,埋怨他现在的不曾记得。
京落晖将他脑袋推开,“得了,你多看写书吧,来了人间也不知道多看些书,别人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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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怎么怪怪的……
栎青反驳他:“那是因为你比较聪明,其他人不能一概而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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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落晖高兴了,“那确实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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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是比较聪明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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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与衡无奈至极,又想起一事,但顾及着京落晖想法,才一直没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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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秦家之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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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落晖瞥他一眼,“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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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他这样,裴与衡反而更能说下去了,“秦家之事,虽不由你起,却依旧有你之因。总归来说,你之错是消不了的,事已至此,我知晓多说无益,你此后,不可再针对秦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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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这次纯粹是京落晖自己找事,惹祸上身,但京落晖很有可能不这么想。
裴与衡不想再生事端,秦家仅剩秦非遥,但身旁还有萧钰护着,应该没有性命之虞。
“他说不定会去找万九寄。”京落晖其实也不太想管秦非遥,但裴与衡开口他就是不高兴,开口就想怼一怼,“万九寄看不惯我,治我罪可如何是好?而且……”
他将被栎青拿走的扇子抢回来,“而且还有这条傻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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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栎青觉得自己愈发怀念自己说不了话的时候了,至少那时京落晖不会开口就说他傻。
“万门主看不惯你,多半是因我。”裴与衡不与他多争辩,“你答应我,不许再管秦家之事,知道了吗?”
“你哄小孩儿呢?”
京落晖轻哼一声,“知道了。”
他远远望着无罪江,这次他们不从这条路走,自然只能是远远望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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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不定那小子就在岸边哭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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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非遥此时……的确在无罪江边。
可惜他没有哭。
江上水雾朦胧,歌声吟唱,而他独身一人,不知去处。
一路过来,他不敢合眼,一旦合眼,不是秦父死状,就是秦母哀切。
他一生未出秦家,秦家于他,早就如他自己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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